(本文发布于11月1日,作者是ESPN网站的记者Ramona Shelburne,文章内容不代表译者观点。)
在季前赛输给太阳队后,掘金队的头号球星约基奇坐在他的储物柜前,独自思考。
约基奇长期疼痛的右手腕被冰敷着,这使得他很难用手机来发短信。在几年前,约基奇就不玩社交媒体了,所以他的社媒账号也没什么可浏览的。最罕见的是,他坐在那里没有戴耳机,对于这位三届MVP球员来说,外界的噪音几乎没有给他带来影响。
10年来,约基奇一直坐在同一个储物柜前,做着自己的事情,很少去惹麻烦。他是各支队伍梦寐以求的那种低调巨星,他不会用推特来给管理层施加压力,不会授权而与运动,也没有让人们觉得他在摆烂。当他的搭档贾马尔-穆雷的表现不够咄咄逼人时,他也不会称自己的队友为“白天鹅”或“黑天鹅”。
即便是他和掘金的管理层之间有什么裂痕,他也不会分享出来的。“那不是我的工作。”约基奇在接受ESPN的采访时说道。“我只是想打球,如果每年我们都有争夺冠军的机会,那我就很高兴了。”
掘金队内的每个人都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,总经理卡尔文-布斯表示,约基奇的10年巅峰期已经过去了一半,在赛季前四场比赛中,约基奇场均出场39分钟,得到生涯最高的31.5分,外加12.3篮板9.3助攻。
掘金需要去避免缴纳奢侈税,并且他们的管理层也受到劳资协议的严格限制。在2022-23赛季的冠军班底里,他们失去了波普、布鲁斯-布朗、杰夫-格林和雷吉-杰克逊——球队角色人才的流失,使得主帅迈克-马龙和管理层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起来,毕竟球队的财务空间很有限。
布斯在接受ESPN采访时表示:“我们全队都想去竞争,尤其是球员和教练们,甚至是我自己。你想赢,尤其是在刚刚赢了总冠军没多久之后,这可能就是我们开始感到紧张的时刻。”
“你想让队伍们去干什么呢?大家都想赢球吧?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,大家都对此买账,但对这些过于关注的话会分散你的注意力。”
回到更衣室里,约基奇安静地坐在那,他的队伍刚刚才输给了太阳,而对手的三巨头都没上场。赛后,掘金主帅马龙公开批评了球队的状态,他表示,自己在下半场还把队里的球星留在场上,这样的目的就是可以进行演练。
所有关于掘金的投篮和阵容深度的问题,以及队内的年轻人是否堪用,这些问题都悬而未决。
“总的来看,人们总是想要你做得越来越好,但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拥有着什么。我真的很高兴我们能赢得一个冠军,有很多非常优秀的球员都没有赢过。”约基奇说道。
但是,掘金队里有着世界上最好的球员——按照他们总经理布斯的定义,约基奇的巅峰期已经过去一半多了。
这可能引发了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:掘金将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好约基奇剩余的巅峰?
小迈克尔-波特在接受采访时表示:“如果我们今年不能夺冠,我们都知道,球队可能不得不去拆散这个阵容。”
布斯理解这种困境,他马上就提出了主帅马龙如何迅速磨合好年轻队员的问题——对于冠军级别的球队来说,这种情况即常见又微妙。
勇士在过去五年里也经历了类似的情况,他们试图在尽可能利用好库里巅峰的尾巴,同时得到了三个乐透签,他们那“臭名昭著”的双时间线建队法,已经让球队内部和外部都感到害怕了。
布斯说:“这种情况很艰难,假如你是一名教练,你想赢下一场比赛,想看到一个证明过自己的队伍取得成功。从概念上来说,尽管这听起来很棒,教练也能接受,但一旦你开始投入其中,竞争的因素就会又回来,你就会明白为什么马龙教练会遇到困难了。”
“这里面没有敌人,没有坏人,我们在常规赛确实打得很好,和很多的年轻人交手过,基本上做了我们一开始就在做的事情。我认为我们的团队目前正处于一个很好的位置上。”
上赛季,掘金在西部半决赛的抢七输给了森林狼,在下半场浪费了20分的领先优势后,掘金成为连续第五支未能跨过季后赛第二轮的卫冕冠军。
当掘金的赛季结束后,穆雷“基本只有单腿能走路”,正如一位球队的消息人士所说的那样,阿隆-戈登的肩膀有伤,约基奇的手腕痛得要命,波普的腿筋也有问题。
当森林狼在比赛末端收割的时候,掘金已经没有足够多的时间翻盘了。老将们都耗尽了精力,而年轻队员们也没有做出本该由的贡献。
“这就看你是否努力,无论如何,总冠军都是来之不易的,所以我们必须要打得非常努力才行。”戈登接受ESPN采访时说道。
在和森林狼的抢七里,马龙对年轻球员缺乏信任,这就是直接的证据。只有布劳恩有上场机会,得了5分3篮板3助攻。佩顿-沃特森和斯特劳瑟都没有上场。
一位竞争对手的总经理告诉ESPN说道:“我很理解迈克,因为新秀在生涯初期通常都是很糟糕的。通常情况下,在生涯的第二年你才有机会打季后赛,而马龙做出了更好的选择。”
在2023-24赛季后,掘金的管理层更加致力于围绕冠军核心建队的计划,他们希望培养年轻球员,但在此之前至少要探索另一个选择。
联盟消息人士称,掘金在休赛期的时候询价了乔治,但双方之间的谈判从未深入进行过,因为掘金不愿意在谈判中提及布劳恩、佩顿-沃特森和斯特劳瑟;而快船对于掘金给出的筹码不感兴趣,其中的筹码很可能包括齐克-纳吉加迈克尔-波特的合同剩余那1.47亿美元的薪资。
纳吉是掘金收入第五高的球员,也许他是最能体现出管理层和马龙教练之间有脱节的那个例子。
在纳吉的新秀赛季(2020-21赛季),这位身高6尺9寸、体重240磅的大前锋三分命中率接近41%,第二个赛季三分命中率超过46%,之后布斯给他开了一份四年3200万美元的续约合同,掘金认为他会成为约基奇以后的好帮手。
然而,在纳吉签下续约合同后,纳吉的场均出场时间达到了新秀赛季以来的最低值,三分命中率也只有26.5%。在2024年季后赛中,他总共就打了14分钟,本赛季他只打了球队前四场比赛中的一场。
这些都是为了长期战斗所必备的战略物资,但当你要处理工资帽问题的话,这些物志就让你变得难受了。
布斯说道:“我觉得要想赢得总冠军,必须要有经验和活力相结合。很多时候年轻人都是更有实力的。”
这种建队方式,首先就得要求核心的四名球员保持健康,到目前为止,只有约基奇和戈登做到了这一点。小波特的整体命中率为39.6%,三分命中率29.6%,场均仅得13.3分,这是他作为首发球员以来的最低值。
穆雷的低水准表现则更加令人烦恼。长期以来,掘金一直都对他充满信心,尽管他从各种伤病中恢复过来,或者在场上的表现并不稳定。在他们争冠的过程中,穆雷打出了自己生涯最好的表现。
尽管他在加拿大国家队和2024年季后赛中的表现令人失望,但掘金还是在休赛期和他签下一份价值2.08亿美元的顶薪,这再次体现出球队对他的信任。
掘金还以为穆雷将在训练营证明自己,但相反,穆雷现在的投篮和状态都很挣扎,在本赛季掘金前四场比赛中,穆雷的命中率只有37.9%,三分命中率只有35%。
一位高管说道:“掘金赢球的唯一途径就是得靠穆雷,约基奇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球员,但如果继续让他这么打下去,掘金会把他逼进死胡同里的。”
布斯的办公室位于球馆的顶楼,对于像布斯这样的取得成功的高管来说,他的办公室空空荡荡,摆放着普通的黑色沙发和椅子,墙壁上空无一人,从办公室角落的大窗户能看到丹佛市中心的景色;有一个柜子里放满了书、纪念品和冠军香槟,让人们想起掘金两年前的成就。
但办公室其他地方都是空的,这表明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。多位消息人士称,无论掘金接下来要做什么,布斯都将会是他们的首席阵容“架构师”,掘金已经和他谈了几个月的续约了,预计续约很快就会达成。
在2022-23赛季的冠军赛季中,布斯一举成名,当时他为球队引进了8名新队员;在2020年园区闯进分区决赛后,这支队伍便在季后赛表现不佳。布斯引进的这些球员都不是明星,但他们每个人在夺冠的过程都发挥了关键作用。
在布斯9年的球员生涯中,他一直都是名角色球员,他知道老将们——最著名的包括布鲁斯-布朗、波普和杰夫-格林——能弥补球队的阵容,以此来围绕着球队的核心转——这四名核心就是约基奇、小波特、穆雷和戈登。
那时,约基奇已经赢得了两次MVP——在穆雷因严重膝伤而缺阵的情况下,他率领球队闯进了季后赛——但现在是时候给他找合适的帮手了。布斯说道:“这是一种压力,但这种压力是积极的。我喜欢挑战,我这份工作的乐趣之一就是去解决问题。”
关于布斯如何应对围绕约基奇来打造阵容,他的办公室里有一本书为其提供了线索,考虑到新的劳资协议的限制,在掘金首次赢得总冠军后的几个月,布斯开始了他的引援。
一本橘色封面的《华尔街日报》、一本畅销书《找错对象》放在布斯的办公室里,书里面采用了科学和数据的方法,来对取得成功的因素进行理解,以一种反常的方式来应对长期存在的陈词滥调。
这就是布斯在2022年夏天接替前总经理康奈利后所采取的方法,他整理出了一份34页关于历届冠军的报告,来找出历年来冠军球队的特征,例如阵容身高、年龄和阵容的组成。
在过去的两个休赛期,掘金让队里那些功勋球员们自由离开,留住队内的四名核心,并培养出像布劳恩、沃特森和斯特劳瑟这样的年轻球员,这就是布斯所采取的方法。
“布劳恩和沃特森是我们组建阵容的另一部分,我总是把他们看作凯尔特人的塔图姆和布朗。”
布斯相信,这些球员可以为掘金的下一个总冠军做出贡献。
“有一种误解,很多人都认为冠军队伍或总决赛队伍都不会用年轻人,这完全是错的。在托尼-帕克的新秀赛季,他在第一年的季后赛只打了34分钟,第二年马刺就赢得了总冠军,帕克和吉诺比利都做出了贡献。在2009-10赛季,湖人队里还有阿里扎和拜纳姆,当时的拜纳姆还只是个婴儿。”
2023年,布劳恩并不是球队的主要贡献者,但在总决赛第三场109-94战胜热火的比赛中,布劳恩8投7中砍下15分。尽管如此,掘金当时的平均年龄为27岁297天,是自2000年以来第二年轻的总冠军队伍,仅次于2008-09赛季的湖人。
那么在此期间第三年轻的队伍是谁呢?就是2014-15赛季的勇士,那是他们勇士王朝的开端。
马龙的思维方式和管理层完全不同,他在任何事情上都很争强好胜,甚至一位记者将他名字缩短成迈克(Mike)他都要认真起来。他的总胜场数(463场)在现任主帅排名第八,也是联盟任期第四长的主帅,仅次于波波维奇、斯波和科尔——这四个人加起来一共获得了12个总冠军。
马龙、布斯和球队老板克伦克在5月份举行了一次新闻发布会,以形成了统一战线,来平息全联盟关于他们关系紧张的传言。
但马龙的工作是赢得比赛,当他看到球队的不足之处时,他并不羞于指出。
在季前赛输给太阳后,马龙称他的球队状态不佳,称其他球队都很“软弱”,因为他们害怕在季前赛期间进行体能训练。两天后,当他们在季前赛再次输给雷霆后,马龙被记者问到球队是否有动力为上赛季被森林狼淘汰而复仇。
“我还没预见得到。”马龙说道。
在常规赛开始的前两场糟糕投篮表现后,马龙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谈到了波普的离队。
“这个赛季,投篮是我关心的一个问题,你失去了一名像波普这般三分命中率高达40%的球员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我觉得布劳恩今晚很棒,但他不是波普,我们都必须要理解这一点,我们也明白,并接受布劳恩。”
联盟消息人士称,掘金曾有机会通过和独行侠交易,用波普来换小哈达威或约什-格林,但掘金最终拒绝了这一交易,他们认为布劳恩可以填补波普的离队空缺。
独行侠通过和勇士的先签后换交易得到了克莱,而波普最终和魔术签下一份3年6000万美元的合同,而掘金则优先留下了穆雷和戈登。
但是,马龙经常公开发表评论,哀叹队伍的经验丧失,而不是去平息和管理层之间紧张的局势。此外,掘金不稳定的开局——他们的进攻排名第15,防守排名第19,投篮排名23,替补效率排名28——则更让人感到担忧。
这支队伍目前唯一重要的,就是要去听取约基奇的意见,布斯也表示,他经常会去征求约基奇的意见。
“约基奇赢得了人们的尊重,他会主动向人们询问,这是一个很好的界限——如果有一位与其共事很长时间的人的话,我不会把队伍的责任推到他的身上,但我们会尽量让他参与进来。”布斯说道。
布斯说,例如,约基奇是掘金签下威少作为球队替补控卫的极力支持者。“我认为最重要的是,约基奇喜欢威少对比赛的热情。”
但从更大的问题角度看,例如在新的劳资协议下,围绕约基奇组队的最佳方式是什么呢?怎样才能让年轻球员发挥出更大的作用?还是说要牺牲薪资空间的灵活度和阵容深度,以约基奇反对的方式,来留住队内经验丰富的球员呢?
约基奇说:“我只是来打球的,合同这些东西我不懂,这个那个,合同年限和劳资协议,那些都不是我去做的事情。”
对于年轻球员该如何去承担起被赋予的责任,约基奇有着强烈的看法:“ 我认为他们自己也要去做最好的自己。”
这句话有很多种解释。
但是布劳恩,这个6尺7寸的摇摆人,来自堪萨斯大学的2022年21号秀,可能真的是掘金最好的选择。布劳恩在谈到约基奇时说道:“他真的比任何人都在乎,在球馆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,他非常想赢,这就是他。”
换句话说,约基奇以身作则,所以其他人最好也跟着他做。约基奇的明星化,以及他的言论和态度,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:篮球对他来说只是一份工作,他更愿意待在塞尔维亚松博尔的家里,训练他的马——愉快地远离网络——和NBA完全脱节。
而布劳恩对他的印象则不一样,“他会打电话问候你,和你聊天,我不认为他脱离了这个世界。我想他就是在拼命努力,因为他总得回来的,而且他的状态每年都一样好,甚至更好。”
这是一种低调的努力,掘金和布劳恩都知道,约基奇需要和队内的年轻球员保持联系。约基奇说:“我不喜欢有太多的休息时间,那样的话我就太放松了。”
约基奇表示,在率领塞尔维亚在巴黎奥运会夺得铜牌后,他只休息了一周左右的时间。如果换做其他的超级巨星,人们就会对他进行质疑,质疑他是否因被森林狼淘汰了而只休息这么短时间。
约基奇说道:“当战后将军很容易,森林狼赢得了那晚的战斗和系列赛,我们曾经有机会,但没能抓住,对手赢了。我不会对此评论,也不会去看其他球队,这就是我成长的方式:胜利或失败时都需要勇敢面对。我这辈子都是这么做的,这不是说我想去这么做,这是我的天性。”
即便约基奇说自己不会去看其他球队的比赛,也不会去分析更广阔的NBA版图,但他了解自己的球队,他非常想在掘金赢球,但他的球队是否能让他做到呢?这一点还有待观察。
原文:Ramona Shelburne
编译:JayCha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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